《红楼梦》性爱解码
《红楼梦》性爱解码
那位向导似的人物――警幻仙子,领宝玉在历经种种情境后,“送宝玉至一香闺绣阁之中”,里面有一个鲜艳妩媚的女子,似像宝钗;另带有一种风流袅娜,又如黛玉。接着,警幻仙子与宝玉,进行了一段颇为惊世骇俗的谈话,此中凸出一个词:“意淫”,说尽了日后宝玉生活形态的内蕴。
作者: 聂鑫森出版: 中国盲文出版社类型: 选载
性质: 免费阅读定价:0.0元总点击:200087
有段选文就好了~ 不错啊 就是吧u之内容 第一部分开头的话
这是一本专门论析《红楼梦》中的“性爱”的小书。
孟子说:食、色,性也。这个“色”,是指“从生物基础里生长出来的一种男女之间感情上的吸引力”。“人类必须依赖两性行为的生物和心理机能来得到种族的延续、社会结构的正常运行,以及社会的发展,但是又害怕两性行为在男女心理上所发生的吸引力破坏已形成的人际关系的社会结构,不得不对个人的性行为加以限制。这就是社会对男女关系态度的两重性。”(费孝通《重刊潘光旦译注霭理士〈性心理学〉书后》)
中国历朝历代无不处于这种对待男女关系态度的双重矛盾之中。而采取的做法是全力禁锢两性之间的“人之大欲”,抹去其鲜活的绚丽的情感要素,单单留下繁衍种族的生殖作用,于是性压抑的普遍存在与性歧变的屡屡发生,于浩繁的典籍中,时可见到零星记载。
文学家们似乎对这个问题来得更为敏感,爱情一直是一个常写常新的主题,即使是“性”也千方百计地予以涉及,当然,诗词歌赋中也多写男女之间的性意识性心理,但系统地艺术地描写“性爱”,大概要首推《金瓶梅》和《红楼梦》了。据我看来,《红楼梦》所描写的“性爱”,含蓄,高雅,但并不“道学”,表现了曹雪芹对“性爱”的种种见解,若用现代的心理学、生物学、性科学来予以观照,会惊叹于曹氏的体察入微和博学渊识。
正因为其博学渊识,以及描写的含蓄与高雅,《红楼梦》在“性爱”方面便留下许多让人探寻的地方,研究者必须依照那隐隐约约的“草蛇灰线”,去勾勒曹氏关于“性爱”方面的题旨。加之“性爱”这个题旨历来讳莫如深,谁都怕染上“诲淫诲盗”的名声,或避而不说,或说得“发乎情而止乎礼义”的限度,故关于《红楼梦》中的“性爱”至今论析得并不深入与广泛。
对于《红楼梦》中的爱情倒是谈者不少,因为这是一个不可避免的问题。清代的一些达官贵人,如梁恭辰、陈其元、余治、丁日昌等,皆责骂此书为“淫书”,“盖描写痴男女情性,其字面绝不露淫字,令人目想神游,而意为之移,所谓大盗不操干戈也”(陈其元《庸闲斋笔记》)。若从反面理解,那就是《红楼梦》毕竟具有许多“性爱”的内容,使道学家们视之为洪水猛兽。汪精卫则持“家庭感化”说,“因为家庭组织虽亦是专制的,然其元素,却是由情意相结。既以情意结,还得以情意感化他……故我不能不大大有望于《红楼梦》了”(汪精卫《红楼梦新评》)。他承认书中的那个“情意结”,企图将其作为一种感化力量,来稳定专制家庭的结构。到了俞平伯先生手上,他的著名论点之一是“钗黛合一”,致使宝玉选择的困惑,“岂以独钟之情遂移并秀之实乎”?王蒙先生在近年的一篇文章中,则认为宝钗和黛玉是文人心目中的两种独特而美丽的格调,这两种格调绝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女性身上,熊掌和鱼不可兼得,故于千古遗憾中塑造了这两个不同的形象。周扬、何其芳、蒋和森诸先生则对该书的“男女恋爱主题”予以阐发,“爱情这个主题,在中国文学史上最先把它提到理性的高度,并把它充满了政治性的内容,却只有曹雪芹笔下的《红楼梦》”(蒋和森《曹雪芹和他的》)。论点并不止于这些,但大都从大处落笔来剖析该书的情爱,曹氏在许多细微之处流露出的性文化内涵,似乎提及不多。那么我们的这本小书,就从这些细微之处入手,来探测《红楼梦》中的“性爱”密码。
焦大责骂贾府“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岂只是感叹贾府的世风日下?分明含有他作为一个老鳏夫,处于长期的性压抑之中的口唇快感;袭人怎样企图从肉体和心灵上控制宝玉,而最终的结果却是无功而返;秦可卿卧室中的强烈的性文化色彩,怎样给初入人生的贾宝玉以性启蒙;贾宝玉的“意淫”与好淫者的“滥淫”区别在什么地方;贾宝玉“抓周”为什么选择女性专用的脂粉钗环;伶人藕官和官的同性恋,到底是怎么形成的;薛呆子和邢傻舅的“恋童癖”,是怎样一个格局;薛蟠和妓女云儿及其他人的酒令中,如何透现出性爱的情绪;贾母晚年的喜好吃喝玩乐及百般庇护宝玉,怎样体现一种老年性心理的特征;贾琏和凤姐的性生活是一幅怎样的图景;凤姐亲近关怀秦可卿的奥妙在什么地方;林黛玉怎样在诗中实现自己的自恋倾向;妙玉闻猫儿叫春,为什么会引发强烈的性幻想;薛宝钗如何治疗贾宝玉的性心理失调;尤三姐并非完全死于理想爱情的破灭,而是与她在伦常关系的倒错中的角色地位有关;晴雯临死前赠指甲并与贾宝玉互换内衣,此中有什么含义;贾迎春死于性虐待的依据何在;贾政年轻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形态……,一共有四十余个题目。我们企图竭尽全力予以解析,运用了一些现代学科的钥匙,来打开《红楼梦》中的“性爱”之锁。
这是本书与其他“红学”著作的不同之处。
——聂鑫森
第一部分性景恋:秦可卿卧室一瞥
在红楼十二钗中,秦可卿既是一个美丽多姿且温柔可爱的女性,同时又是一个多有越轨行为的乱伦者,书中的朦胧处竟被一部同名电视连续剧揭示得明明白白,令九泉之下的曹公雪芹也颇为难堪。
书中各处描写的秦可卿,曹公从不愿明显地着污一点,真可说是尽善尽美,而对其贬处全用隐笔,让读者自去寻索踪迹。秦可卿与贾珍的暖昧关系,虽说与贾珍的污行垢止有绝大 的关系,但自身的风流淫逸,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假若细细考察一番她的卧室文化,便可从中探出一些端倪来。
她的卧室之所以能凸现在读者面前,与贾宝玉有着密切的关系。在第5回中,因东边宁府中花园内梅花盛开,贾母携一大群人应邀前来赏花。小宴过后,“一时宝玉倦怠,欲睡中觉”,便由秦可卿引着至上房内间,以便好安置这位“宝叔”。
宝玉一抬头看见一幅画,画上人物传神,可惜其故事是《燃藜图》,是劝人发愤读书的宣传品,接着又看到了“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的腐儒对联,便顿生反感,不肯在此安歇。于是,秦可卿殷勤地说:“不然往我屋里去吧。”宝玉“点头微笑”。
按照伦常秩序,宝玉是可卿的叔辈,且是男性,这种邀约,本已违礼,故老嬷嬷说:“哪里有个叔叔往侄儿房里睡觉的理”,但秦可卿不以为然,这与她潜意识中的对乱伦的理解是遥相呼应的,秦氏笑道:“嗳哟哟,不怕他恼。他能多大呢,就忌讳这些个!”
曹雪芹先抑后扬,其用意是想将“上房内间”理学意味很浓的环境与后面描写的可卿卧室造成强烈的对比;另一方面,是如霭理士在《性心理学》中所说的“性景恋”,“有许多操行良好的男子在青年时代曾经探访过女子的卧室”,揭示出贾宝玉想一入可卿卧室,所表现出的窥探性的心理特征。
请读下面这段描绘可卿卧室文化与宝玉情状的文字:
刚至房门,便有一股细细的甜香袭人而来。宝玉觉得眼饧骨软,连说:“好香!”入房向壁上看时,有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两边有宋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副对联,其联云:
嫩寒锁梦因春冷,
芳气笼人是酒香。
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联珠帐。宝玉含笑连说:“这里好!”秦氏笑道:“我这屋子大约神仙也可以住得了。”说着亲自展开了西子浣过的纱衾,移了红娘抱过的鸳枕。于是众奶母伏侍宝玉卧好……(第5回)
这一段文字,可说是传神极了。欲写性意味很浓的卧室,先描绘那股让宝玉“眼饧骨软”的“细细的甜香”,使他首先在嗅觉上感觉到一个女性卧室的带有刺激性的气息,掀动他的情绪之波。这是因为,“惟有嗅觉最配叫做想像力的知觉”,“嗅觉的接受暗示的力量是最强的”(霭理士)。宝玉的“眼饧骨软”,可以说是一种对于性的敏感。
接下来,再写宝玉的视觉感受,他看到了什么呢?唐伯虎充满春情的仕女图,秦观的缠绵绻缱的联语,以及与一些古代美女的风流韵事相关的物件。贾宝玉是喜欢读闲书的人,这些物件的启发性与象征性,使他想起武则天的淫逸传闻,赵飞燕的婀娜舞姿,杨贵妃与安禄山的淫狎故事……然后宝玉身体与“西子浣过的纱衾”和“红娘抱过的鸳枕”相触,这房间,这榻,这帐,怎能不令一个年轻的男子心旌摇动,不能自已。
这种种细致的描述,既渲染了可卿卧室强烈的性景观及性意识,同时又暗示出其生活的淫靡奢侈。对于正处在青春期的宝玉,无疑充满了新鲜的诱惑,充满了性的启蒙。或者说,是一个具体的女性世界,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少男的全身心的征服。
宝玉在可卿卧室中“惚惚地睡去”,于是梦中出现了一个“太虚幻境”,出现了警幻仙子,出现了秦可卿……梦中情景正是现实情景的对应,而且这是一个充满了性爱的梦,这个梦不过是对可卿卧室的性文化及宝玉蓦然开通的性心理的一种复述。
正是这个充满性爱色彩的梦,导致了宝玉一种具有人生启蒙意义的遗精。“袭人伸手与他系裤带时,不觉伸手至大腿处,只觉得冰凉一片沾湿,唬的忙退出手来,问是怎么了。”(第6回)
霭理士在《性心理学》“性爱的睡梦”一节中说:“至于这种人,在睡梦的时候,自动恋活跃的结果,会引起性欲亢进,在男子更会遗精,则毫无疑义的是一个十分正常的现象。 ”
梦毕竟是梦,不是真实,但却使宝玉在性问题上迅速地觉醒,当晚便“遂强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云雨之事”(第6回),发生了第一次切切实实的性关系。
高技术啊。。。
知识分子的YY 非常有真实感 非常有真实感 好好的红学,研究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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